发表于 2013-3-14 20:24:1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笔者的老家在浙江省金衢盆地西北角的一个山村,全村近百户人家,世代务农为生。自上世纪90年代后期,青壮劳动力渐次进城务工,留下的大多是体弱多病的老人和少不更事的儿童。这是一个普普通通而又与世无争的村落,然而医改的制度震荡,却在这里激起了耐人寻味的涟漪。

  现在,这里有两类不一样的村医。他们接受不一样的体制约束和行为激励,他们拥有不一样的服务态度和内心困惑,他们获得了不一样的患者响应和职业满足。

  村医甲,年近半百,卫校肄业后一直在镇上的卫生院工作,三年前响应号召,回到村里,成了“法定”的乡村医生。诊室就设在村医甲的老屋里,墙上挂着营业执照,大门口有宣传栏,其中列明了乡村医生的职责和任务。村医甲介绍,他的工作繁杂而辛劳,上面管得很死但给的待遇不高;“要干的事太多,有时候只能应付”,“挣得没有打工的多,工钱有时候还要自己跑”。

  村医甲需要“应付”的工作,包括健康档案的录入、村环境整治、科普健康宣教等公共卫生内容。这些工作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,单凭他一己之力,很难保质保量完成,有时为了应付检查,甚至需要弄虚作假。他之所以抱怨“管得太死”,大抵是因为新农合报销以及慢性患者就诊、取药时,诸多琐碎、欠合理的规定,让他疲于解释且饱受无辜的怨气。至于工作待遇和职业前景,更是他心中难言的痛,不过为了有朝一日能获得镇卫生院的编制,从而享受有保障的退休生活,他接受了现实。

  在村医甲口中有一位“生意”比他好的村医乙,年近60,以前是一名赤脚医生。他的父亲是一位颇负盛名的老中医,年过九旬,至今身体硬朗,遇到老主顾偶尔也破例“出山”。村医乙一家依靠多年积累的信誉以及邻里乡亲的感情,至今自由而热情地提供服务,甚至几十里外的患者偶尔也会慕名而来。

  村医乙望闻问切结束后,抓的是中草药;村医甲在生产队学习的是西医,打针、输液、开药是其工作的“三件套”。村医乙的中草药,据说是自家采制,“老方子”;而村医甲的药剂,多来自市镇上的不同药店,“偶尔也去卫生院买一些”。村医甲的困扰,是“中医恐怕要失传”;村医乙的疑惑,是“为什么我这里不能报销”。

  面对此情此景,笔者心中充满了疑问:医疗服务的最终受益者是一个个病情不同且需求迥异的患者,他们是否应该拥有类似的用脚投票的权力?公共卫生的最终受益者是一个村落、一个城市乃至全国的公众,自古“上医治未病不治已病”,如此重要的工作应该由谁来买单又该由谁来负责?乡村医生是我国医药卫生网络中最基层也是最重要的从业者,他们应该是医改被动的承受者还是主动的探索者,他们的真实声音在哪里?

  (倪建佼 作者单位:北京协和医学院)
举报 使用道具
| 回复

共 2 个关于本帖的回复 最后回复于 2013-3-14 21:23

发表于 2013-3-14 20:55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发表于 2013-3-14 21:23:35 | 显示全部楼层
最拍的就是基层进行巴掌大的医改动作说成是大旋风的成效。

本版积分规则

本文内容不够精彩,我要自己发布

发布新帖

京公网安备 11010202008626号
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