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独家】80后导演：要为村医拍电影

江西-黎子斌

导语：这是一部时间跨度比较长的电影，从建国直到今天，在这六七十年的时间里，通过同一个群体、不同年代的工作环境，折射社会对村医的态度：从早期对赤脚医生的尊重，到现在对村医的淡漠、甚至遗忘，来反应历史的发展，不论这种发展是进步还是倒退。

标签：村医  乔乔

　　
乔乔导演


乔乔（左二）与同事工作照，摄影师林良忠（左一，导演李安御用摄影师）




    2013年3月12日，@村医木勋 发表了一条微博，内容为80后@导演乔乔JOJO正在筹备拍摄一部乡村医生题材的电影，并已为剧本准备了三年有余。这条微博迅速引发网友迅速扩散，许多村医网友欢喜转发，且纷纷表态，呼吁并践行“百万村医一人一元”，帮助乔乔导演筹集费用开拍电影。这条微博同时获得李玉导演“这个有意义！”的评论支持。

　　乔乔（JOJO），男，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，青年导演，电影摄影师。导演电影“激情三部曲”《膜》、《巢》、《套》，数度获奖。作为“用光影保护生态环境”创始人，他砸锅卖铁连续数年自费拍摄公益电影，被媒体称为“电影苦行僧”和“最有担当的青年导演”。

　　《医学界》编辑随后联系上乔乔，并约定2013年3月16日下午，就预拍村医题材电影话题对乔乔进行专访。

　　想为村医这个群体发声

　　“我对自己的要求，就是当个能为社会实实在在做些事的导演，希望通过电影来呈现当前村医的生存现状，反应他们面临的困难，推动政府很好地解决这些问题。”

　　1.为什么想拍这样一部村医电影？

　　这么说吧，如果有人认识我，更多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是拍野生动物、保护生态环境的。而我在做这些时，表面上是拍动物，其实我关注的是人，因为大量动物的濒危都是我们人类造成的，而这样的濒危现状反过来又会影响我们人类自己。我希望通过我的电影，引起大家对自身的反省，想想我们如何与动物、与自然平衡相处。

　　如果说这些还只是间接的与人类有关，那么现在拍村医电影便是直接将镜头对准人，可能因为生长在中医家庭，所以会下意识的关注医生这方面，我注意到现在村医的生活相当艰难。他们是医生，因为担负着8亿农民的健康问题；但他们又是农民，因为没有编制，没有办法享受在编医生的待遇，特别是那些六七十岁甚至更年长的老村医，现在干不动了，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成了问题。可是教师现在也都有编制啦，为什么村医不能有呢？

　　我觉得做导演这一行，要有最起码的社会责任感，有良心，不仅仅要拍喜剧片，让大家轻松开心，也要拍反映现实的电影，把那些亟待解决的问题放到大家眼前，让大家看，看了才有可能关注，关注就是一种力量，关注就有可能推进问题的解决。我拍这部电影，就是想为村医发声。

　　2.你对村医有着怎样的认识，这种认识有改变吗？

　　我还记得小时候看到的关于赤脚医生的电影，像《春苗》、《红雨》啊，你听电影主题歌里唱的，“出诊愿翻千层岭，采药敢登万丈崖”，“千家万户留脚印，药箱泛着泥土香”……那种美好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。那时的赤脚医生是很受大家尊重的，现在还有很多老医生回忆，说当年下乡当赤脚医生时，到村民家看病，村民都会先煮两个鸡蛋给医生吃，然后才让看病。想想那时的处境，虽然条件艰苦，但他们苦中有乐；医患关系也相当融洽，可以说是鱼水情深！

　　再看看现在村医过的生活，看看他们的地位，跟以前相比，虽然生活水平提高了，但并没有得到社会应有的尊重，反正挺囧的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，应该这样吗？所以我要拍，要把这个群体的生存现状展现出来。

　　3.听说你从三年前就开始剧本创作，能跟我们分享下这三年是如何搜集资料写剧本的吗？

　　我在三年前开始有意识、有计划的搜集村医相关资料，准备剧本素材。不过并不是说我把过去三年时间都完整的用在剧本这一块，这项工作是和其他事情交叉进行的，比如我在外拍摄动物期间，会找时间和当地的村医聊天，观察他们的日常生活，再用图、文、或影像形式记录下来，点滴积累。也会上网了解信息，比如国家出台什么相关的新政策啦等等。其实一旦你心里真正有了一桩事，无论走到哪里，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多看多听多思考，定向的嗅觉会非常灵敏（笑），拍村医电影就是我心里藏了很久的一桩事。
　当然，我很注重跟领域内的意见领袖交流想法，共同探讨。去年，我到全国@人大代表马文芳 所在的村里调查了解，跟他深聊过，他的故事生动感人。马文芳医生也曾做过调研，他跑了3省18县的100个村医，结果显示：乡村医生的平均月收入仅300多块。这事在去年中央电视台都有报道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问题。虽说这一两年，因为一些人的奔走呼吁，村医稍微得到了点关注，国家出台了对村医利好的政策，但首先是这点关注还远远不够，另外很多好政策在自上而下的实施过程中，被很多县一级的、乡一级的相关职能部门从中揩油，以致最后流到村医手里的，很少，很少。这里面的问题，你懂的。

　　万事俱备只差钱

　　乔乔有个“誉称”——“疯子导演”。他曾为了一部4分30秒的《诗意的栖居》卖掉了房子和车，还四处借钱。为了拍摄反应生态环境的纪录影片，乔乔至今已自费500多万元，身背300多万元的欠债，但他依然我行我素，坚持拍摄。有人因此说他是个“疯子导演”。

　　《医学界》：预计拍这部电影需要花多少钱？资金现在有着落吗？

　　乔乔：需要多少钱这个怎么说，拍电影这块就是，钱多有钱多的拍法，钱少有钱少的拍法，七八千万一两个亿能拍个大片，一百多万也能出小成本电影，一切视费用而定，当然更要看剧本。目前唯一的大问题就是缺钱，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，可以说“万事俱备只差钱”啦。

　　《医学界》：除了资金问题，剧本问题、演员问题、拍摄时间等等，都已准备就绪了吗？

　　乔乔：这些问题在很大程度也与费用挂钩，因为费用没到位，现在也谈不上联系演员、制定拍摄时间等等这类实际操作性的问题。只能说剧本已经定下，如初步资金到位的话，就可以去联系演员、安排档期、选择拍摄地了。但在拍摄过程中，可能会根据现场情况对剧本做些局部调整。至于说拍摄时间这类问题，都是机动的，可长可短。

　　《医学界》：有没有想好如何解决资金问题？怎么看很多村医在微博上呼吁“百万村医每人捐一块钱”？

　　乔乔：我那天也是一时玩笑，发了微博：“中国100多万村医，每个村医出一块钱，（拍村医电影）这事也许就成了。你们愿意吗？”倒真没想到会引起大家转发，还得到着名导演@李玉 的支持。其实话说回来，现在村医有120万左右，每人捐1块钱，就有120万，那么控制好费用，这些钱也够拍出这部村医电影。当然，我还会想其它办法，比如找投资人啊之类的，反正是一定要把这个电影给拍了。如果不拍，我这心里总归是不踏实。

　　《医学界》：微博上有人建议请村医本色出演，你怎么看？

　　乔乔：呵呵，真的谢谢大家对我的支持，当然这也反应大家对这部电影的期望。客观说，本色出演有利有弊，好处是也许会因为对医生工作的熟悉，所以在细节方面诸如习惯性的动作、专业上之类的，可能会更真实；弊端是在一些偏离日常工作、而需要演技的情节时，没有演技功底的医生就可能会有点困难，不能真切地表达出剧本的艺术诉求。所以在演员这方面，请大家允许我要求比较高，但如果刚好有演技过关的医生，我肯定求之不得。

　　希望观众看完后有一种“淡淡的苦涩”

　　《医学界》：你准备如何拍摄这部电影，剧本是怎样的？

　　乔乔：这部电影有一条主线，展现不同时代背景下村医的命运走向。这条主线会借助两条辅线呈现，一条是当前农村的普遍社会现象，比如留守儿童多、孤寡老人少人照顾；另一条就暂时留个悬念了（笑）。

　　所以，这是一部时间跨度比较长的电影，从建国直到今天，在这六七十年的时间里，通过同一个群体、不同年代的工作环境，折射社会对村医的态度：从早期对赤脚医生的尊重，到现在对村医的淡漠、甚至遗忘，来反应历史的发展，不论这种发展是进步还是倒退。

　　《医学界》：希望这部电影产生怎样的社会效应？

　　乔乔：这是一部反映社会现实的电影，会用真实题材反映真实存在的问题。不奢望能进院线。如果能进院线，我只是希望当这部电影在电影院放映时，这种真实的力量能吸引很多平日看惯了商业喜剧电影、欧美好莱坞大片的观众，让他们安静下来，跟着镜头，穿越不同时空，通过一个个动作、一副副脸孔，去了解村医，了解他们的生活，了解他们的内心；知道就在现在，就在我们共同生长的国土上，一个有120万人的村医群体，在担负着中国8亿农民的健康大任；而他们的生存现状和所受的待遇却每况愈下，举步维艰。

　　如果观众看完后，他们心里有一种“淡淡的苦涩”，我也踏实了。

王庆伟

感谢乔乔导演！

看破

快乐先生

没有忘记村医的人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

快乐先生

　全国人大代表、山东济宁市政协副主席陈颖建议，国家尽快改革村医管理体制，对村医的功能职责明晰定位，做到权责对等。一是将村卫生室列为事业单位设置，纳入乡镇卫生院的队伍序列中，接受紧密型管理，稳定村医人员队伍；二是做好农村卫生规划，细化相关财务制度，使财政补贴资金在乡镇卫生院与村卫生室之间的分配更为合理。

皮志皇

能做主演就好，我

天涯浪子

感谢乔乔导演！ 把乡医这个群体的生存现状展现出来。

安徽方向明

感谢乔乔导演

王敦才

河南张军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