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路走来——我的医路故事
广西北流---党水
2007 年元旦,我结婚了,从此结束了毕业后 2 年多的漂泊生活,我决定在村里用我的所学服务于乡里。
我们村坐落在半山腰,三四百人,每个村相隔亦甚远,相隔最近的村子有一卫生室和一赤脚医生。我把诊疗点设在村头的小卖部内, 2 月份,从医药公司进了 500 多元的药品便算开业了。
因为都是乡里,他们看病也直接诉说病情,对症下药处理得也相当。但村里人毕竟体魄健壮,生病少好得也快,在我在诊的日子,都是些伤风感冒,没有碰到疑难杂症,日子过得自在,但收入相当微薄。
5 月时,一个邻居介绍了一位外镇的患者,除暴露部位,身上几乎长满了红丘疹,三年来多处求医问药无效,在我用药的第二天,丘疹明显消退,一星期后,全身丘疹几本消退。从此我也在各村迅速传开,在此同时,我向卫生局提交了申办卫生室申请。
我把地点选在三村往镇上必经的公路边上,当时路边只有五个店面,而只有一个店面面积达 40 平米,就是小卖部的主人店面。一个星期后,卫生局领导下来审核,说只要出具房屋证明复印件即可通过(因为我当时是自拟草图),原满口答应的房东,此时却不愿出租房屋,并且没有理由。
7 月份,看着烈日与暴雨交替,我离开了村里,没正式成立卫生室,对我的遗憾太多太多,在我的记忆深处,憧憬的未来,却是一片怎也看不透的灰色的天空!
我到爷爷一个朋友诊所帮忙,主要是抓药。那里每天诊病的患者达数百人,逢上集市围得更是水泄不通,但每天我只在中药与西药之间来回,周而复始,日复一日……
2008 年 2 月 28 日 ,女儿出生了,女儿的出生为家里带来了无限的喜庆,我在打工的同时,也在寻找着开门诊的方向。直至 7 月份,在朋友的帮助下,得知一老医师准备停止营业其诊所的消息,我以最快的速度转来了诊所,并把负责人变为了我的名字。有了自己的诊所,我终于盼到了自己那一片蓝蓝的辽阔的天。
从亲朋好友中借了 6 万元,把诊所迁到了市的一个郊区。那里往市区一面是城市人,另一面是农村人。 8 月 3 日,诊所开业了,终于第一次坐在了正式的诊台里面,看着路上来来往往行人,我心里的狂热一阵胜于一阵,第一天下来,就诊了两个病人,外加药品零售,收入了 73 元钱。
一个月下来,求诊的病人不多,药品卖的也少,但我们夫妻和女儿仍然在坚守着我们最初的信念!
渐渐地,和周围的人熟悉,他们也开始试验的来诊所求治,考验也慢慢开始。中老年病人喜欢一到来把手放在诊台上,让你诊断出是什么病,那时我对中医完全没底,只能摸着脉,全身打量患者,如果观察发现一切正常,没见到流涕咳嗽、垂头捧腹的,还真无从下手,只能问患者了,但这一问,患者不高兴了,有凶神恶煞的还会说你还开诊所呢?这时由我爱人出马了,她不仅反应敏捷,而且口才了得,点头信服。我们就那样唱着和着慢慢的成长。往往会让患者
后来,再碰到此类患者,一把脉就问他大小便是否正常,再问四肢头项,瘦人问他是不是经常失眠,肥人是不是常有痰,虽然这种做法有点傻,但一问往往会一语中的,因为上没病下应该有病,一个人总不会没病跑诊所吧?等问下来患者早已把疾病全诉说了!我也开始学习中医,慢慢摸索着前进。
诊所经营虽说慢慢好了起来,但每次进药还相当少,片剂每次只进 5 瓶或以下,注射器每次 1 盒,葡萄糖、生理盐水每次 10 瓶……
后来,村里的一青年,多年来未让其妻子怀孕,十分沮丧,经我爱人询问后,得知其虽曾多处求治,但均未正规的治疗过,经耐心劝说后,在诊所治疗后喜得一子。诊所也终于在其村内打响!
经过几个月的时间考验,由于价格合理,服药后疗效也相当不错(当然也并不是百分百有效),城乡人均开始接纳了的诊所。到 8 月份,常用药物进货每次 10 瓶以上,有时 50 瓶,糖、盐注射液已以件为单位。原来一些比较刁钻的患者,后来说:原来看到这么年轻的医生,这样一张年轻的面孔,的确让人不可以信服,但今天,你为年轻医生竖立了一个榜样啊!
8 月底,我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,虽然不大,但是一个温馨的家,家里买回了许多现代化电器,并且接入光纤高速上网。在老家,我也已经是一个他们认为的传奇式人物!
再后来,翻阅爷爷当年的手抄书藉,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水火烫伤方,于是抱着试验的态度,免费为烧伤的病人使用,却不想,那看不起眼的配方,在使用时每获奇效。此技术也得到广大街坊的好评、传播!
在这一年多里,我和爱人每天面对着病人,没有烛光的浪漫,也不能在华灯初上时漫步于街中的林荫下。也在这一年多里,曾经有过药物过敏,药物出现有其他不良反应;有治愈杂症的喜悦,有治不愈患者的反思;有过担惊受怕,有过彻夜难眠……每天每根神经都像紧绷的弦。
2010 年 7 月份,我的一个朋友约我和他合资到广州承包一医疗门诊。广州是我在校时的梦想,也是很多村里人淘金的地方,毕业后我曾多次在广州的周边逗留。几经考察,我们相信有所放弃便有所收获,于是决定到广州一搏。
农历 12 月下旬,我把诊所转给了别人,背上所有积蓄冒着严寒飞往梦想的广州。那时,许多外出务工人员均往家的方向赶回,走在广州的窑口车站,人山人海,寒冬无法阻挡一颗颗归家的心!
走在广州的街道,和一个个满背行理的人擦肩而过,我们是孤独的漂行者。当到达约定地点时,另一方也如期而至,但他告诉我们在约一小时前,已将门诊转给了别人。
我们失落的走在梦想城市的街头,任满意城冰冷的细雨飞舞……
当我们回来时,已是到处张灯结彩,每处都可见人们欢欢喜喜、高高兴兴,走在沥沥淅淅的街道,心底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与惆怅,从办卫生室走出了村子,到经营诊所,而今又回到了起点……
下午 5 点多回到村里,村头的公路两旁已建成了许多像样的商铺,原来在半山腰的村邻都搬下了山。回到家里,父亲早已处理好对联的张贴,摆好满满的一桌酒菜。虽然每一年都如此,但这一年,感觉却是另一种味道,父母亲老了,头发花白,他们不懂医学,也不懂商场变故,但每个年夜都会等待着儿女的回来,摆上满满的一桌,祝愿年年有余,一年更胜一年!
夜幕下,偶尔间烟花照亮着乡村的上空,放眼望去,点点灯火闪烁的村子,洋溢着无比的宁静,大家此刻都沉浸在团聚的快乐中,望着灯光外的细雨朦胧,我无法预想明天。
春节,在爆竹和你来我往的串家中,欢乐声、祝福声、酒醉、茶香完全使人忘记寒冷和曾经的不愉快。春节过后,爱人立即到另一城市寻找发展的道路,而我也在寻找。往后的一年多里,我们到过很多城市,但是却没有找到理想的坐标。
我们因为放下而放下了,也终于可以在某个夜晚,一家几口,到江边或者某个浪漫的夜茶坐坐,喝喝夜茶,偶尔也到街中,欣赏满城的霓虹灯火;有空就到小区的花园里走走,或者到市里逛逛;平时到市区周边的镇上去看看风景、钓钓鱼,也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。许多老百姓仰慕医生,想当医生,而我却享受着老百姓的休闲生活。
虽然我在漂泊,但我的心却没有放弃,它永远归于医药,相信有一日,我终会回来!